气候传播(下)
2022-06-06



表达气候减缓方案的话术




长期以来,政策制定者不愿承认燃烧化石燃料的人类健康、经济和环境和森林砍伐——温室气体排放的最大来源为气候变化做出的贡献。


许多人认为,在发展和环境之间是可以做出选择的;或者,我们不得不燃烧化石燃料并砍伐和转化森林才能实现经济发展。这种将发展与环保对立起来的说法,已是一个广泛被揭露的错误的二元选择。


前国家元首和来自世界各地的财政部长组成了全球经济和气候委员会。他们的旗舰“新气候经济”项目
(www.newclimateeeconomy.net) 最终确定我们不应该再谈论“就业还是环境”或“经济还是环境”。相反,我们应该认识到环境保护,特别是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控制全球气候升温,是经济发展和人民福祉的基础。我们应该讨论的是“一个健康的环境和实现零净排放的途径 = 健康的经济和健康的国民”。更重要的是,世界卫生组织 2018 年向联合国气候大会提交的报告 (https://www.who.int/globalchange/en/) 发现应对气候变化的健康益处远远超过成本。实现《巴黎协定》的目标每年将挽救 100 万人的生命。


*注意:本指南是针关于中长期采取气候行动。而不是针对短期的快速行动,短期的快速行动,需要公众在极端天气事件迫在眉睫之时。对于后者,请参阅气候信息和预警系统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通讯工具包。



与政府进行沟通(关于气候减缓):
✅着重展示对当下的减排投资意味着对未来,在整个经济范围内的,应对气候影响的成本更低
✅说明减少对化石燃料依赖的政策可能改善一个国家或地区能源安全。例如,在大多数小岛国,本土产生可再生能源将降低他们对化石能源的依赖性。
✅强调改善、清洁公共交通和非机动交通的政策可以改善公众健康,改善人民福祉,减轻卫生部门负担。
✅展示如何通过良好的管理和气候政策还可以减少死亡和在室外的受伤,并最大限度地减少因交通拥塞造成的生产力损失。

与关心商业和经济的受众的沟通技巧(关于气候减缓):
🔖竞争力:证明绿色工作会更多,气候减缓将从长远来看,给企业带来持久的高效和竞争力。专注于低排放产品的增长和价值机会和服务,包括材料效率。
🔖避免搁浅资产(stranded assets):强调投资于基于化石燃料的新开发项目将导致“搁浅资产”, 考虑到全球政治因素,长期生存能力,价值,和巴黎协定应对气候变化的承诺。


低碳发展的优势:
低排放发展战略全球伙伴关系 (LEDS GP) 创建了一个关于低碳排放行动的记录。他们借鉴了来自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的的案例。在低碳运输、 低碳能源的公共利益和低碳土地利用(农业、林业)方法带来的优势包括:
• 减少贫困
• 节省金钱和时间
• 获得竞争优势
• 创造绿色就业机会
• 提高生态系统弹性
• 确保能源安全
• 道路安全


详细关于低碳排放干预措施可以带来这些好处可访问:

http://ledsgp.org/working-groups/ transport/?loclang=en_gb

http://ledsgp.org/working-groups/ benefits-assessment-of-leds/


*本章节主体内容来自CDKN(Climate & Development Knowledge Network)在2019年发布的气候传播实践者的指南《Communicating climate change: A practitioner’s guideInsights from Africa, Asia and Latin Amer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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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燕辉的解读
climate change mitigation
作为一名在气候传播领域的实践者,切实的感受是谈论气候变化相关议题不是简单轻松的事,尤其是面向国内的受众。究其根本,在我们公共舆论的场域内,还缺少对气候变化问题的广泛的科普过程。

气候变化首先是一个科学问题,同时又是一个政治问题,这个问题的复杂想导致做传播时,一不小心就会掉入“专业术语”的海洋。“气候减缓”看似平淡无奇的四个字,背后有着一连串的概念和逻辑的,从温室气体到温室效应再到气候变化,才会有气候减缓概念的提出。所以,传播者首先要厘清基本概念,才能在传播中避免“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其次,基于传播学的基本规律,要足够了解你的受众,“知己知彼”,是有效传播的基础。以上的文章给了很好的建议——将受众分为政府和关心商业和经济的公众。顺着这个思路可以继续细分下去,比如来自政府的受众,要具体到他/她是政策制定者吗?是中央的还是地方的?属于哪个部门?从哪个视角关心气候变化问题?最近我代表机构在跟地市一级的政府官员沟通中就发现在“双碳目标”已经提出一年多的大背景下,地方上主管经济或者生态环境工作的官员,对“气候变化”问题也还不具备系统的认知,大多是从业务主管部门的领导关切或者具体要完成的目标的角度关心这一问题,因此如果一厢情愿的去沟通“气候减缓”恐怕很难获得响应。反而应该从受众了解这个问题的动机出发,回应他们认知的需求才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就我的观察,当下关于“气候减缓”的讨论,往往会陷入一厢情愿的单向传播,大多是传播者能做的是把想说的一股脑儿抛出去,多数沟通文本偏于艰难晦涩,读者能坚持读需要一定的知识储备。举个好的例子,我认为比尔盖茨的书《气候经济与人类的未来》是谈论“气候减缓”问题很好的范例。盖茨虽然是世界首富,却丝毫没有居高临下的说教,在这本书中他从自己对“气候变化”问题从不了解不关心到慢慢了解关心的过程讲起,然后用亲眼目睹、亲身经历的几个案例讲述了气候变化带来的危害,与读者之间拉近了距离。谈到硬核部分,他用清晰的数据说明全球温室气体排放中几个大头,包括电力、制造、种植、交通、制冷取暖五个方面的占比,并一一拆解,详细讲述排放从何而来,有什么样的技术方案可能使该领域的排放减少到零。在讲述过程中尽量避免用专业的术语,尽量降低读者理解的门槛。如此,仅用300来页的文字就将复杂枯燥的气候危机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讲解得清清楚楚。可以说这本书是从事气候传播工作认识值得认真研读的一本教材。


解读人汪燕辉简介

汪燕辉,绿色创新发展中心副主任。在传播和非营利组织管理领域有20余年的工作经验。她服务过多家知名媒体、国际组织、基金会、智库。其论文《关于气候传播策略的思考》入选《应对气候变化2020》。



表达气候适应方案的话术



关于气候适应的沟通技巧,最基本的沟通原则是“展示,而不是说教”(show,don’t tell)。如果你能向你的目标受众展示气候脆弱性和气候弹性解决方案在现实生活中是什么样子的,那么就去展示,而不仅仅是说教!展示这些气候适应方案将帮助你的听众想象气候适应方案是如何运作的,并激励他们采取行动。


一些讲述气候适应方案的切入点



01
寻找地区性的气候适应最佳案例


气候适应的干预措施通常针对特定的地区,以达到针对性的效果。比如,展示一个有效的适应行为如何在一个地区挽救了生计和资产,会帮助大家去想象如何根据自己的情况来调整自己所在地区的气候解决方案。

02
利用IPCC的框架识别气候风险


帮助大众理解所在地区存在的气候灾害(例如暴雨、海潮、干旱),以及当地人是如何暴露在这些风险中(例如生活在海岸或退化的土地上人具有较高的气候暴露性),帮助大家了解人们有哪些脆弱性会增加他们的气候风险水平(例如,无地,社会歧视、缺乏获得信贷的渠道等),以确定自己面临的主要气候风险,并在其他地方找到可以借鉴的良好实践案例。 

03
找到一个行业切入点


比如查看特定行业的气候适应解决方案是否与目标地区或行业相关


Adapting Rwanda - YouTube 卢旺达的气候适应方案


茶叶与咖啡的种植天然依赖气候条件的稳定,但由于气候变化,生长在亚热带和温带的茶与咖啡,很容易受到无规律地极端降水和随之而来病虫害的影响。卢旺达在过去40年间的升温幅度高于全球气候变暖的水平,气候变化给以咖啡和茶叶种植为经济发展基础的卢旺达带来了极大的气候挑战。


在2016年CNKN联合当地政府联合发起的气候适应方案中,气候适应项目不仅仅作为某个领域而单独地的存在,而是作为一个基础的考量因素,纳入了国家的经济发展规划的一部分,将气候适应方案纳入了农业和其他行业的发展规划中。


卢旺达的气候项目展示了卢旺达短期和长期的气候适应方案。短期内,鼓励农户通过间种香蕉和咖啡的方式,在咖啡收获后仍然从香蕉种植获得持续受益。种植遮荫的树种,让咖啡生长期内获得“天然的降温“;长期的适应措施包括,通过空间规划和气候科学领域的合作,精准定位需要北迁茶树的种植地带,从而应对未来气候变化所带来的地区气温的升高。


这些系统性的跨领域的气候适应措施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卢旺达在气候资金方面获得了国内外资助人的支持,成为了第一个在非洲国家中建立气候项目专项资金的国家。



04
展示政府和/或商业政策帮助或阻碍人们气候适应能力的作用


“越南抗台风房屋”(Typhoon-resilient housing in Vietnam)证明了这一点。


在CDKN在越南岘港的项目中,CDKN与国际建筑机构合作建立符合国际标准的244座气候适应建筑,这些建筑成功抵御了2013年在越南岘港沿海登录的超强台风Nari。 这次事件成功影响了当地政府的决策,当地政府将气候适应性纳入了当地的建筑政策中。

05
当气候适应方案中有一些有形的东西可以展示给大众的时候,示范效应是最强的


例如气候智能技术,但在现实中,许多气候适应方案会涉及到一些不那么容易被展示的方案,比如一些机构以及治理过程的适应或者文化层面的适应策略和变革,这些相对“无形“的变革,包括跨部门的信息整合,人们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的变革等。


因此推动气候适应方案的沟通,不仅仅需要气候传播者与大众的积极沟通,同时也需要气候传播者思考如何更好地让大众理解气候适应方案中涉及到的具体实施方案 – 这其中涉及到向大众更好的描述具体气候适应方案中工作细节和工作人员职责等的描述和表达。这需要传播者采取更具有创造性的方式和更多的实践活动来传播气候适应的故事。


*本章节主体内容来自CDKN(Climate & Development Knowledge Network)在2019年发布的气候传播实践者的指南《Communicating climate change: A practitioner’s guideInsights from Africa, Asia and Latin Amer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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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喆的解读
姚喆的解读

在关于气候行动的媒体报道和政策讨论中,气候减缓(即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总比气候适应获得更多的关注。事实上,气候适应同样关键——即使全球温控1.5度或者2度目标得以实现,气候适应措施仍是一个必选项,因为地球上绝大多数地区的气候仍会发生不可逆转的改变。


气候变化影响在不同地区的体现不尽相同。比如,有些地方面临的主要挑战是高温干旱天气的增多,有些地方则最需要抵御日益频繁的暴雨和洪水,因而各地的气候适应措施也不尽相同。这种区域差异对讲好气候适应故事是一种挑战,要想让更广泛的读者对特定区域的故事产生共鸣,就需要找好切入点、帮助读者找到这个故事与她/他生活所在地的联系。比如,讲述其他地区如何应对类似的气候挑战,就是一种建立共鸣的常用方式。此外,通过追溯供应链,讲述读者关心的产品(如上文提到的咖啡)源头地的故事,也能激发起更强的阅读兴趣。


关于气候减缓的故事时常与科技进步、经济机遇相关,气候适应故事在这方面要差一些,显得不那么激动人心。但气候适应故事更经常包含有人情味、体现地方文化风俗的元素,如果能得以好好发掘,这样的故事很可能会留给读者更深刻的影响。


在围绕气候变化议题开展的传播中,一大难题是如何既突出气候变化的紧迫性,又不至于让人们觉得问题过大从而无能为力。在现实中,关于气候科学和气候减缓的媒体报道多数是在传递坏消息,如果能多展示有效的气候适应措施,给读者带去一些“正能量”,这或许能帮助读者平衡情绪,增强行动意愿。



解读人简介


姚喆就职于中外对话,负责机构的气候变化战略传播。她于2016年加入中外对话,长期跟踪国际气候谈判及各国的气候能源政策。在加入中外对话前,她曾在搜狐、救助儿童会、国际能源署等多家企业和机构从事传播和政策研究工作。她本科就读于清华大学新闻学院,并在巴黎政治学院获得了国际发展硕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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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meWorks Institute是一家非营利性智库,旨在帮助组织和机构建公共话语,沟通社会问题,以推动渐进性改革。On Road Media是一家慈善机构,帮助个人和媒体创造改变世界的内容。它将生活经验的个人、活动家和记者们聚集在一起,进行能够改变人心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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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1:在拉响警钟的同时,不忘传播那些可操作的气候行动信息, 让大家理解气候行动的可能性

IPCC第六次评估报告第二工作组:“影响,适应和脆弱性”指出:
“气候变化已经给陆地,淡水,海洋生态系统带来了实质性且愈发不可逆转的损失, 气候变化的影响程度和范围是比之前的评估预测更为巨大的。”
鉴于当下气候变化的速度和带来的灾难前所未有甚至不可逆转,气候传播者很自然的想要敲响警钟。从IPCC第一次评估报告在1990年将气候变化列为具有全球影响的挑战直至今日,由人类活动引起的气候变化科学及其影响已成为一个重要的全球议题,人们对于气候变化的认知和感知也虽然气候变化的速度而不断加深。其实许多人并不是不知道气候变化给人类系统和生态系统所带来的严重影响, 但人们也许只是不相信在全球气温平均增幅约1度的今天,自己是否还能做些什么去避免那些“无法逆转的灾难。”

研究表明,当人们在遇到积极、充满希望,但同时紧迫的信息时,比遇到纯粹的厄运和悲观的气候信息时,更有可能参与气候行动。 
当我们不断听到问题有多么严重时,我们很有可能被这样的噩耗吞没了,我们的悲观情绪让我们在气候变化这个全球灾难性议题下变得渺小而无力,克服它的几率似乎就变得很小。因为当我们觉得某事很大可能会是一个失败的结果时,我们更有可能想要逃避这个问题,而不是做出积极改变。当气候传播信息将人们拒之门外时,气候传播者就错失潜在的气候行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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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一下,当你看到一下这则消息的情绪:

气候变化是我们面临的最大挑战。近50年来的全球升温(二氧化碳浓度)在过去2000多年的地球历史中前所未见,极端天气在未来会在全球各地接踵,极端天气所带来的影响力正在超过全球生态系统所能够承载的恢复力,物种正在经历第六次物种大灭绝。

当前的温室气体排放速率正在将人类推向本世纪末全球升温约2.6-3度的未来,这意味着全球海平面上升0.3-0.6米,国内沿海城市中,广州与上海则首当其冲,承受海平面上升的严重影响。

(以上数据基于2019年IPCC发布的海洋和冰冻圈特别报告)


再看看这则消息:

不断变化的城市形态、气候变化下的城市暴露和脆弱性可能会给城市居民带来广泛的风险和损失。然而,全球城市化趋势也提供了一个关键机遇,在城市化进程中纳入气候适应性策略,包括加入水道,绿地,森林,湿地蓝绿城市基础设施,气候智能型农业,这不仅有利于有效促进亚洲主要经济城市防治气候风险,也有利于促进城市与乡村地区的融合,以及带动城市及其周边地区的物流,资本,人力的流动。

(以上基于IPCC第六次评估报告第二工作组报告)


纯粹以厄运和紧急为基础的叙事框架有可能让人们失去希望,进一步遏制当下所急需的气候行动的能量和参与。相反,传达那些可操作的气候行动信息会让人们想要进一步了解潜在的行动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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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砖头的对比感受

读完第一则消息,我陷入深深的危机感和迷茫里。极端天气、物种灭绝、海平面上升这样的负面消息像棒槌敲在脑袋上,一下又一下,提醒我们气候变化的紧急性和严重性。作为一名普通读者,我第一反应是天啊,我们还有回转的余地吗?turning point是不是已经到来,一切都在加速恶化?我们还能够做什么呢?

第二则消息则在气候危机中指明了希望的所在,详细阐述了将气候适应策略纳入城市规划的行动路径,提供了非常具体的气候行动信息,包括行动内容、方式和目的。让我们了解到政府、企业、居民正在做什么,提高我们的信心,助推人们的彼此团结与有益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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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2:专注于大的图景,以及我们如何带来改变

我们需要调整镜头,把注意力放到大的图景上,而不是陷入人们的生活选择是否正确的循环辩论里。
然而,我们倾向于认为经济、政策和产业是稳定的、不可能有大的变化。所以我们在这里使用什么样的语言非常重要。
当我们谈论 "变革体系"时,这可能会让人觉得十分复杂和困惑,也可能觉得这 "永远也不会发生"。这样的话语会强化某些人的观点,即应对气候变化意味着破坏我们的经济。这种思考方式会助长宿命论,促使人们认为现代经济使得像气候变化这样的问题无法解决。
与其谈论 "系统性变革",不如举出例子来传递信息,解释为什么特定因素能带来最大的变化,从而帮助人们看到大的图景。
我们也需要展示如何重新规划经济、产业,以创造一种当下亟需的能动性和可能性。我们要向大家展示新的可能性已经诞生,展示我们可以通过重塑经济产业来推动社会变革。
谈论系统性变革时,比较有用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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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系统性变革 

        

2.选择、行为、生活方式

3.从根本上改变我们的经济       

  

1.→ 改变那些最重要的因素 ,例如…

2.→ 可供我们选择的方案

3.→  通过具体的政策推动来变革我们的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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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看下面两个例子。

我们都需要采取行动应对气候紧急情况。这意味着我们都要做出更好的选择,比如少坐飞机,少吃肉。这也意味着要求政府官员改革我们的体制和经济。


修改一下措辞和内容,请看:

我们需要变革那些将带来最大影响的要素。我们的领导人有机会重新规划能源系统,采用更多的清洁能源。我们的养老金需要转向更绿色的投资,从而贡献于地球的可持续未来。

📑读者圆果果的对比感受:

在讨论应对气候方面的措施或变革时,修改前的例子给人一种强硬的感觉。劝导人们“少做”或“不做”,其实是一种偏向于负面的暗示。人们的选择、行为和生活方式等早在过去形成了一定的惯性,难以通过几句劝导式的话语去改变一个人的习惯。然而,修改后的话语,向人们提出“可做”的措施,这是一种正面的呼吁。相较于“改变习惯”,“培养新的习惯”会看起来容易一些。

除此以外,“改革我们的体制和经济”这种大而空的提法,给人一种过于宏观且难以实现的感受。过于宏观意味着改变难以下沉到每个个体上,个体对于虚空宏观的措施,往往都有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和行为。而触及到体制和经济层面的内容,更是让社会当前的利益获得者担忧自己的利益受到侵犯,从而持有更强硬的反对态度。可是通过举例说明具体的措施,会让应对气候的做法变得具体及清晰。变革经济不再是一句空话,而是可以落到实处且推行的措施,因此应对气候变化也不再消极被动,而是可以转化为积极主动的态度和措施。




本指南提出了六条建议来建立气候变化的框架,以提高公众理解,激励行动。通过将科学研究转化为具体的实践建议,我们希望帮助气候变化传播们从不同角度思考气候变化,深化我们对气候变化的理解,建立对社会变革的渴望。

本指南基于FrameWorks Institute的Rose Hendricks和Nicky Hawkins的科学传播研究,是On Road Media战略传播项目的重要产出。

本推送将详细介绍六条气候传播建议中的Tip3和Tip4,其余内容会在未来推送中呈现,欢迎继续关注。

机构介绍

FrameWorks Institute是一家非营利性智库,旨在帮助组织和机构建公共话语,沟通社会问题,以推动渐进性改革。

On Road Media是一家慈善机构,帮助个人和媒体创造改变世界的内容。它将生活经验的个人、活动家和记者们聚集在一起,进行能够改变人心的对话。


Tip3: 将行动和改变正常化,而不是无所作为

我们如何看待他人关心和不关心的东西,将强烈影响到我们如何思考气候变化和采取行动。

当我们听到人们不愿意为地球的未来而行动,或者,从领导人到朋友和邻居无人关心气候变化。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很容易走向无所作为。

要克服这个问题,我们需要表明行动正在进行中,并且表明我们都期望有更多的行动。避免谈论激进的变化——这可能会让人感到难以实现。我们应该谈论必要的转变。展现所有人都想要继续推动改变的决心。

比如,由于环境变化的速度比我们改善基础设施的速度要快,因此我们需要考虑关键的基础设施和气候预测,识别出绝不能停摆的系统和设施。去年6月下旬,纽约布法罗市完成了一笔4900万美元的交易,用于资助绿色雨水基础设施,这是美国历史上最大的此类环境影响债券交易。

如果你强调的是那些不够深入的努力,要注意,多样化的想法和行动本身也是重要的。要非常具体地说明我们还能做什么,我们该如何做。

试想你看到这则信息:

事实是,我们没有正视气候变化的危急性和重要性。我们需要彻底的变革,而不是在边缘修修补补。但是,政府还没有听取真相,群众尚没有觉悟,居民的作用有待发挥。

再看看这则消息:

作为这个社区的居民,我们中的大部分人希望看到更多的行动,以呵护我们的地球,走向健康的未来。政府人员代表我们进行工作,所以我们对变革的渴望很重要。他们有能力且必须采取能发挥最大作用的行动,比如改革我们的能源和金融行业。

是不是觉得踏实和有动力多了?


端午吃月饼的感受

第一个表述给人一种大家对气候变化漠不关心的感觉,或者尚未意识到其严重性,因此对于大家在思考气候变化和采取行动方面产生一种“无所作为”的“错觉”。第二个表述则给人一种更加积极的感觉,通过使用正面的措辞,让大家对应对气候变化有着改变的决心和更有力的行动导向。


Tip4: 将地球的健康与我们的健康联结起来

人类的健康与地球的健康是相辅相成的。强调这种联系可以促进人们对政策改革的理解、关注和支持。

通过以下两种方式,我们可以将气候变化与健康的概念联系起来。

首先,我们可以解释气候变化对我们的健康有什么影响,以及解决环境问题如何有利于所有人的福祉

人们通常关心健康问题,已经模糊地将环境和自身健康关联起来。但他们并没有清楚地了解这些联系是如何运作的。当我们加深和扩大理解时,我们会产生一种责任感,会更愿意支持有用的解决方案。这对那些持有不同观点的人相当有效,提醒我们环境是关系所有人的问题。

其次,我们可以谈论地球的健康以及它是如何受到威胁的。这有助于人们看到地球系统之间彼此关联,包括气候系统。同时提醒人们,虽然人类的行动伤害了地球,但我们也可以治愈它。

伤害、损害、破坏这样的词传达了对地球造成的真实损害。在谈论解决方案时愈合、复兴、治愈这样的词,传达了一种具有意向和效力的感觉。

我们可以强调具体的情况、问题和症状,然后分享对当下问题的诊断和解决方案。

我们可以采用不同的方式来使用这两种沟通方法,以符合不同受众的特点、需求。我们可以在不同类型的气候变化沟通中使用它们,可以重复使用这些话语,不必照搬每一字句。

试想你看到这则信息:

气候变化威胁着地球上的生命,而且会变得更糟。我们需要现在就采取行动,才有机会维持一个宜居的星球。

修改一下措辞和内容,请看:

我们的健康取决于我们拥有一个健康的地球。但现在我们的行动正在伤害地球。我们能够,而且必须为所有人,为子孙后代拯救我们的世界。

北极熊很热的感受:

第一则信息给人的整体感受是,气候变化很抽象,离我们很遥远,读者很难将气候变化威胁与个体境遇建立关联。第二则信息则清晰地提示了个体健康与地球健康之间的密切关系,以及人类所作所为对生态系统造成的负面影响。气候变化的确关切所有人,这一加深理解的过程激发了我们对自身和地球的责任感,让人有动力积极参与应对气候变化的行动。


编译者:
朱子墨Alley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社会学&环境可持续发展 在读学生

砖头 中山大学人类学在读,将在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读研